與淮鹽交織的歷史斷章（二）

文章來源：江蘇金橋鹽化集團有限責任公司

我們還發現，在許多時候要說透某段歷史，必要提到淮鹽。舉如唐太宗李世民為什么能有聲有色地導演出“貞觀之治”壯劇？當然，應歸結為一代君王的非凡膽魄和杰出智慧，而在其背后，卻是淮鹽利稅這只看不見的手推動了“貞觀之治”的輝煌。史載，貞觀16年（642年）因淮鹽暢銷，銷鹽“以江淮為大宗”，全國大片地區都食淮鹽，正是滾滾而來的淮鹽鹽稅幫了太宗的大忙。《宋史·食貨志》一語道破唐朝興盛之秘：唐時“天下之賦，鹽利居半”，真是舉足輕重！你說，如果不是鹽稅的支撐，太宗憑什么敢“輕徭薄賦”，如果沒有鹽稅做國家財政的堅強柱石，唐王朝大廈的根基怎么能風雨不動安如山，太宗又哪來“貞觀之治”絕代風華？

還是那個唐王朝，只不過是人事有了代謝，太宗換了肅宗。玄宗時“安史之亂”，造成“五百里中，編戶千余而已。居無盡椽，人無煙炊，蕭條凄慘，獸游鬼哭”。連詩圣杜甫這樣的社會精英都被“安史之亂“弄得可憐兮兮。玄宗所捅的天大漏子是肅宗一丁一點給補起來的，肅宗何以能巧手“補天”？妙就妙在肅宗用對了兩個人，一個第五琦，一個劉晏。第五琦擔任江淮租庸使與山南五道度支使，專門負責征集淮鹽鹽稅。《資治通鑒》凝煉地記載道：“琦作榷鹽法，用以饒”，饒即豐富，用系國用，此時正是公元756年，第五琦好不容易為朝廷籌錢400多萬貫，而淮鹽占了40多萬貫。讓唐王朝從安史之亂舒緩了一口大氣。后來肅宗又慧眼啟用理財家劉晏。劉晏上任時，“安史之亂”的創痛依然在痛，劉晏推行“常平法”實行就場專賣制，也叫商運商銷法，卓有成效調控了物價，平衡了供需，國庫增錢1200萬緡。其中淮鹽為230萬緡，占了32%。讓唐王朝社會經濟和山河面貌為之一新。劉晏高興地對人說，他的眼中就像每天看到錢在地上流淌一樣。

叫人忘不了的還有一樁事。20世紀30年代，西方國家發生了一次空前的經濟危機，美國農業部長華萊士為了尋找擺脫困境之策，專程來到中國取經。他搜索枯腸，探古溯源，最后把目光鎖定在劉晏的身上。他發現劉晏的理財新思路好像就是為今天的西方經濟危機而備用的，“常平法”中極盡了美國式市場經濟的奧妙。華萊士深得“常平法”真諦后滿載而歸。回國后他提出一個拯救經濟的新方案，主要思路就依據劉晏經略淮鹽的“常平法”。方案廣泛推行后，卓有成效地復蘇了美國經濟，并帶動上百個國家的經濟復蘇。華萊士成了一位傳奇式人物，譽滿全球，并因立了大功，被選為美國的副總統。他還把“常平”一詞翻譯為“ever-normal”這個英語語詞條至今仍常在美國政府文件中出現。更富意味的是，英國的亞當·斯密在1773年即乾隆38年寫過一本《國富論》，這個古典經濟學體系的代表作，被科學嚴謹的馬克思所吸納，成了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一個重要來源。但許多人卻不知道，這份寶貴文獻中，也閃爍著中國先賢劉晏智慧的光芒呢。因為斯密的理論中，就吸取過“常平法”的營養。

這里講的僅是淮鹽與歷史密切交織的幾個斷章。一點不偏頗地說，合起來，淮鹽的歷史與中華文明史璧合為一，拆開來，又處處顯示出那與歷史交織連綴的淮鹽文化鱗片。說中國文化的許多綿繡篇章，其實就是淮鹽文化的翡翠和落英，是一點都不為過的。